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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算是其中位于顶端的一支。因为他们自古对于血统和资质有一套严格而残酷的筛选机制。每个嫡系子嗣从诞生那一刻起,就被笼罩在无数双眼睛的观察之下,哪怕他的举止只有一句话,一个字,一个眼神发生了偏差,就可能从位置上跌落下去,由别的人选替代。
  世代累积下的结果便是,家族成员都拥有符合高雅审美的外貌,举止,思维,当然,还有高贵的血统。
  然后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诞生的子嗣越来越少,越来越少,以至于无法为筛选提供更多的选择,以至于连最基本的两个要求:嫡系,男性alpha,也只能堪堪满足。
  直到现在,人们也很难明白,究竟可以上溯到过去的哪一个时间点,是偏差发生的开始——在那个时刻,这流淌着的高贵血液被玷污了。但同样的,景家的人也不愿承认,正是他们对血统的过度追求,使得了某种脑部遗传病开始在这个日渐萎缩的家族里生根发芽,起先也许只有一点很小的端倪,所以他们称之为“无伤大雅的瑕疵”。
  最终,它在老爷的长子身上,完全地爆发开来。
  为了支持子嗣筛选机制的运行,家族成员往往很早就开始了他们结婚生育的路途。老爷在婚后不久有了第一个儿子,生产时,他的发妻难产而死。也许是出于年轻时某种多余的眷恋,他没有再续娶。
  那个儿子是个alpha,资质当然是优等的,但也够不上顶尖。家族里的老人看着他,总觉得差了那么一点。
  十八岁的某一天,他打完网球回来,鼻子和耳朵有些轻微的出血。医生说是运动过度。
  不久,只停歇了三个月的北部又开始了战争。这场战争打了三年,时战时歇,各有胜负,也不知到何日是个尽头。但对于权贵来说,这是个很不错的机会,他们开始将一些子嗣派往战场,以期回来搏得一个漂亮的声名和头衔。
  老爷的长子也是一样。他将会前往距离前线有一定距离的某个指挥部里担任秘书官,只需要多听,多学,多记,掌握那些运筹帷幄和为人处世的奥秘,而无需冒着枪林弹雨冲锋陷阵。
  临行前,长子对父亲说,他最近开始做奇怪梦。
  我看见自己以火为被。
  景家的唯一的继承人,再也没有回来。同一军营的人报告说,他突然地发疯了,变得很可怕,瞬间之内就陷入了半窒息的状态,接着撞开阻拦冲出战壕,往外跑去。
  找到他尸体的时候,他仰面躺着,半边身体被战场上的火烤得不成样子,大腿和胸口各有很多弹痕。
  景家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,一种脑部的遗传病,已经深深根植在家族血脉里,它可能永远也不再出现,也可能,出现在每一个诞生的下一代身上。
  如果你至死追求体面,那就彻底剥夺你的体面。
  可就算如此,还是必须得有子嗣。
  有还不够,还需要更多,更多。
  更多。
  只要“有”,那么就还存在调整的可能。如果“没有”,便是什么也没有了。
  景琛的母亲就这样来到了庄园。成为新的夫人。
  她是个家世显赫的omega。她的职责仿佛就是只要生,除了生,就没有别的什么可干的事情,没有别的什么应该干的事情。
  夫人也不负众望,第二年就生下了景琛。
  在他诞生的那一年,老爷宣布所有本族子弟不得再上战场。而夫人,在花园里种下了一棵槐树,作为对这新生儿的祝福。
  景琛就这样在全族的注视之下,接受着严格的教育与培养,渐渐长大了。每一年,他都会接受一次身体全面检查,所幸结果都是令人安心的。
  他的聪颖,俊美,健康,优雅内敛的信息素,种种方面,都远超那个战死的长子,并使各方满意。果然古话说的是不错的,有失必有得。
  景琛八岁的时候,夫人再次怀孕了。
  这意味着筛选机制的再度运行。如果这是个健康的孩子,那么景琛就会面临再次的审视与考察,等待着考评的结果,是否这个弟弟是比他更优秀的存在。
  在这个家族里,似乎存在着一种对生育之人的诅咒,每一个新生儿背后仿佛都能伸出无数的藤蔓,将他们的母亲绞死。这个诅咒避过了一次,那么第二次便终将应验。
  夫人难产,她用性命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劣种。
  婴儿在胎里脖子被脐带缠住,就此成为了哑巴,腺体也完全损坏。
  生产那夜,李陪着景琛等在门外。
  “少爷,老爷让我带您回去。”李说。“老爷说这里有血光,对您不好。”
  族内omega生产,alpha是不能入内的。门里是撕心裂肺的惨叫,还有浓重的血腥味。窗外的槐树已经长得不小了,风里簌簌而动,仿佛在替母亲哭泣。
  他等到母亲的声音完全低微下去,直到完全消失。而他的那个兄弟,自始至终就没有发出过哭声。
  屋子里应该凉透了。伍管家陆续带着些女仆前来。
  “父亲打算怎么办?”景琛突然问。
  “……恕我冒昧,您是指?”伍管家说。
  “那个婴儿。”景琛说。“我的兄弟。”
  “老爷说需要处理掉,这是族里的意见。”
  “留下来吧。”
  “……什么?”
  景琛转头看那棵槐树:“我认为母亲希望他留下来。您觉得呢,伍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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